這世界存在著理所當然的生命,我們活著,窗外的陽光曬在眼皮上,把我們喚醒,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,好的今天要開始了,好多要做的事一一浮現,理所當然的一天,可是有這樣的平常風景,另一個極端相對的面相也一直存在那裡,不曾離開過。
今天為了拿幾個月前考到的遊艇駕照,和遊艇訓練班的老師約在港口見面,說來今天天氣也實在太好了,太陽像是饑餓太久奮力的啃食著我的手臂一樣,騎機車到港口的路程大約三十分鐘,足以讓太陽吃頓午餐的時間,我的手臂發麻,一面閃著左邊的汽車和右邊的行人,我所居住的這個地方,旅遊書上寫著:是全世界過馬路最危險的地方之一。
見到老師了,距離上次見面大約又過了1/4年的時間,老師還是海上男兒的樣子,又黝黑的臉帶著鴨舌帽,說起話來身後會湧起一陣海浪的那種,「車禍處理好了沒?」我們見面的第一句話討論附近路面車禍,「還沒..蓋著白布,很嚴重的車禍的樣子..」我想起了剛路過的十字路口,那段被警車封鎖的路,載著好幾公噸的砂石車輪胎下蓋著塊純白色的布,「有什麼嚴重的,都結束了就沒什麼嚴重的了。」老師的表情一點也變的說,聽完我說不出話,死亡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嗎?
活著理所當然的我什麼時候會死呢?沒有人知道的,只曉得死亡總有一天會來的理所當然而已。拿到駕照,然後我又要曬著太陽的騎三十分鐘的路回去了。